030有的人醒着却已经醉了

  射完的虞峥嵘伏在虞晚桐身上粗重地喘息着,感受着那紧致的内壁还在余韵中一下下地、贪婪地吮吸着他,而身下的少女却已经陷入黑沉的梦乡。
  他闭着眼,用自己棱角生硬的额头抵着妹妹饱满圆润的额头,鼻息交缠,汗水从下颌滴落没入她乱糟糟的发丝,混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浓烈气息。
  他情愿这是一场梦。
  只有在梦里他才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道德包袱地做这一切。
  但这不是梦。
  有的事情一经发生就不可能当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就像浴缸里的血,就像此刻他身下的虞晚桐。
  虞峥嵘给虞晚桐掖了掖被子,然后去内衣橱里给她找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才折回浴室打了盆热水,又拿了好几块干净毛巾。
  虞晚桐已经彻底陷入梦乡,呼吸均匀绵长,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包括虞峥嵘的去而复返。
  虞峥嵘站在床边,深沉的目光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停留了许久,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认下了某种沉重而坎坷的宿命。
  即便虞峥嵘开了一角窗户通风,但空气中的味道不可能顷刻散尽,依然还残留着二人情动时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混合着酒气与浴盐球的清甜的茶香。
  虞峥嵘将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拧得半干,然后坐在了床边,掀开了被子一角。
  因为怕强光把还未睡熟的虞晚桐惊醒,他只开了台灯,依然是熟悉的昏黄灯光,虞晚桐也依然在光下睡得恬淡美丽,白皙的肌肤上仍然透着欢爱后的绯色与薄汗,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远比上一次更荒唐。
  虞峥嵘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纵容虞晚桐的时候是不是做出了一个太轻率、也太错误的决定,所以才将一切导向了这样无可挽回的结果。
  但是如果让他上次什么都不做,哪怕是此刻的他穿回到过去做这样一个决定,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忽略虞晚桐提出的可怜诉求,做不到忽略她可能因为因为的拒绝而去找别的男人求欢的可能性。
  哪怕只是设想一下,都会让他的心被一千根扎穿,被五马分尸,车裂成齑粉。
  他做不到拒绝,所以没必要后悔。
  虞峥嵘捏着毛巾的动作顿了顿,喉结微动,随即摒除杂念,开始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虞晚桐的脖颈、锁骨、手臂,还有别的他留下气息和痕迹的地方。
  当毛巾来到虞晚桐双腿之间时,他的动作变得格外缓慢和谨慎。
  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传来,沉睡中的虞晚桐无意识地轻轻哼了一声,腿微微动了动。
  虞峥嵘的手停了停,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直到确认虞晚桐不过梦中哼哼,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才继续动作。
  他轻轻分开她的腿,目光沉静如水,手指稳得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严峻的拆弹任务,仔细地除去那些可能引发动荡爆破的痕迹和残留。然而当他修长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最私密、红肿的花园入口时,指尖的微颤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这些痕迹都是他留在妹妹身上的,是他的一部分,也是此刻必须从她身上剥除的那部分。
  虞峥嵘用手指裹着最薄的毛巾,轻柔地探入那尚且湿润温热的小穴入口,指尖感受到内里紧致湿热的同时,也触碰到了属于自己的、已然微凉的浊液。
  他还记得上次在虞晚桐嘴中探入第三根手指时她的哭求,记得她娇气得连多一根指头都吃不下,当时他还思考过如果换做下面更窄紧也更娇嫩的小穴该怎么办,那时的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敢奢望过他居然能将自己性器抵入眼前娇媚的花穴,顶入最深的地方,并用滚烫的精液将她贯穿,送上高潮。
  虞峥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褪去了欲望,只剩下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细致地用温水擦拭、清理,一遍又一遍将那些昭示着罪恶与越界的证据带出、抹去。他不是以这行动为自己开脱,也不是为了降低罪恶感,而是避免这些痕迹、这些气味有被第三者所觉的可能。
  一个合格的尖兵,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欲望只能支配情感冲昏头脑时不负责任的行为,却支撑不起欲潮消退之后需要承担起的现实之重。
  他和虞晚桐过去发生,现在发生,乃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虞晚桐日后想要让他们见光,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承托他们付出昏暗的水面,但在此刻,还是让它们埋在深渊里吧。
  至少,等虞晚桐醒来再说。
  不是醉酣之后的一梦睡醒,而彻彻底底地醒来,从他给她带来的旖旎和错觉中醒来,重新理智地看待他们的关系。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是他对她来说太重要,所以才让她失去了决断的勇气,试图用更缠绵更暧昧也更混沌的关系将他们捆绑。
  直到他听见虞晚桐哭诉着让他不要抛下她,他才意识到,对于她这样早慧而机敏的孩子,逃避和自我放逐是没有用的,唯有剖开自己的真心,心平气和又毫无虚言地与她讲述和讨论,才能为彼此找到一条正确的出路。
  从前未能觉察这一切,是他作为哥哥的失职,但此刻,他将不再逃避下去。
  无论如何,他欠虞晚桐一次真正的坦诚相待。
  即便是从肉体的坦诚开始。
  被吃干抹净又擦干洗净的虞晚桐,在睡梦中由哥哥给她穿上舒适的纯棉内裤和睡衣,然后裹吧裹吧塞进了被窝,早已睡得不知此时几点,但虞峥嵘却还不能就此休息。
  卧室和浴室地上的水渍要擦,浴缸里早已凉透的水要放掉……好在他在内务上一贯熟练,忙忙碌碌折腾了半天,卡在九点半完成了所有的清理和善后工作,虞峥嵘这才又空顾得上自己。
  跌进浴缸时身上染的水,早已干了大半,但半干不干的衣服黏在身上尤为难受,尤其是被虞晚桐脱掉的裤子,一直浸在浴缸中,哪怕他用吹风吹了半天,也还滴滴答答地透水。
  虞峥嵘打开一条门缝,往外面走廊上张望了一下。
  一楼的灯光已经都暗了下去,只余几盏感应灯散发着浅淡柔和的光线,很显然,虞恪平和林珝都已经回房了,他们两人的作息都相当健康。
  虞峥嵘悄悄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最后一丝担忧也被隐去,抬腿走向了自己的房门——
  然后被锁死的门把关在了门外。
  他下意识地摸出挂在裤腰上的钥匙,抹了抹面上的水,然后插进锁孔。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造成的效果堪比刮痧——这把钥匙根本打不开他的门锁。
  虞峥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他和虞晚桐房间的门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换了一遍。
  找父母问房间钥匙?
  这个念头刚进入虞峥嵘脑海就被他踢了出去。他不到八点就上了楼,直到现在快十点才和爸妈问房门钥匙,那不就是直接说明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自己的房间吗?
  他在哪里?这几个小时里又干了什么?
  虞峥嵘不觉得这是一道很难猜的题,简直和不打自招没什么区别,在典型不过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况且钥匙也不一定在爸妈手上,虞峥嵘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亲妈林珝女士平时的作风和她对虞晚桐的偏爱,觉得两个房间的门钥匙大概都在虞晚桐手里。
  如果不是她独酌醉酒,钥匙本应该在他回家的时候由她交到自己手里的。
  虞峥嵘越想越觉得可能,没由来地发出了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息。
  “真是冤家。”
  虞晚桐简直是生来就是克他的,但他却觉得命中注定……
  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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